傍晚,绚丽的晚霞将绵延起伏的群山都染成了一片橘红色,此时山中气温刚好,既不热也不冷,习习凉风拂过面庞,还带着草木的清香,能听到涓涓溪流的声音还有窸窣虫鸣,宛如一首曲调轻快的催眠乐,让趴在榻上的阮娇娇有些昏昏欲睡。
当然,她这时候是睡不着的,淳言正在给她按摩疏通筋骨,而阮玦端着葡萄,剥一颗便喂到她嘴里,葡萄是刚摘下来的,酸甜可口,新鲜多汁。
阮娇娇觉得这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,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,当皇帝有什么好的,在宫里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还有那个秦昭,她还要提防他谋害亲妇,想想都觉得心累。
所以刚上位几天,她就在宫里待不住了,找了个借口跑出来透透气,有秦昭这个聪明能干的贤夫在,她就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甩手掌柜,不去操心那劳什子国家大事。
当然,她也没忘了派人盯着秦昭,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,真要对她不利,她自然会先下手为强。
虽说俩人已经睡过了,但感情是没有什么感情的,完全可以说翻脸就翻脸。
至于她的后宫,其实阮娇娇以己度人,除了君渚和沐染是她正式迎娶,所以顺理成章的得了位份进了宫之外,其他人她要尊重他们的意愿。
果然,她当面问了淳言和阮玦二人,他们一个不想进,一个不想回,都不想掺和那深宫内院里复杂的关系中去。
别说他们了,阮娇娇在这景色秀丽又清静的山间别院小住过几天,都乐不思蜀,根本不想回去。
而念无忧,他其实都不算她的人,虽然他委身于她,危急关头也舍身护她,但阮娇娇觉得他跟秦昭一样,是有野心的人,绝不会乐意人生就这么被局限住。
果不其然,她都还没问他,他自己就悄然离开了,连伤都没好全,就连当初他提的条件,她都还没找到人兑现。
至于其他几个男人,反正她没碰过,名字都记不全,自然也没太大兴趣,便将他们安排了别的归宿。
入夜,三人正打算就寝,就连蜡烛都点上了,宫里忽然传来消息,说君渚有即将临盆的迹象。
她只好爬起身,在夜色中快马加鞭火速赶回宫里。
结果刚回宫,迎接她的人却是秦昭,他神色平静地说君渚已经睡下了。
匆忙跑进殿门一身汗的阮娇娇:
她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。
随后,秦昭就将她带入殿内,指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道。
陛下,这些是我整理出来需要尽快处理的事项。
阮娇娇只扫了一眼,就将目光落在秦昭脸上。
你想要什么?
她知道他搞这一出肯定别有目的。
秦昭看着她,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。
跟聪明人沟通就是省事,省了他不少口舌。
我要一个孩子。
阮娇娇愣住了,她真没想到他思想还挺传统。
她虽然好奇,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追问的欲望。
不管他想要孩子的目的是什么,他有了孩子以后,要操心仔细的事情就多了,估计就没工夫管她了。
到时候他在宫里操持政务加带娃,她在外面随便浪。
阮娇娇极其渣女地想。
好。她一口答应了。
于是阮娇娇开始了辛勤播种的生活。
当然,她也没忘了沐染,他可是她的任务对象,不能让他感觉到被冷落,必须雨露均沾。
甚至有时候上半夜她陪沐染,等他睡着以后,她再去跟秦昭简单粗暴地来一发。
就这样过了几日,阮娇娇就开始不爽了。
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一匹马不停蹄的种马,本来是快活的事情,一旦抱着让对方中奖的目的,感觉就没那么快乐了。
真是累觉不爱,于是阮娇娇罢工了。
她对着正在宽衣解带的秦昭摇了摇手。
不行,今晚不来了,让我歇一歇。
陛下这么快就对我腻了?
秦昭忽然带着淡淡幽怨地吐出这么一句。
阮娇娇:
但她对他可以做到铁石心肠,于是看着他说道。
总吃一道菜怎么会不腻?
这回换秦昭沉默,他站了一会儿,将解开的衣带系了回去。
好,那我退下了。
阮娇娇看他离开的背影,似乎有那么点落寞,她又有那么一丢丢后悔。
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于是她就这么睡了。
结果那日之后,秦昭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。
俩人陷入冷战,就这么过了五六天,阮娇娇本想去哄一下老男人,结果夏侯将军那边传来了消息,说她要找的人抓到了。
既然抓到人了,阮娇娇自然要把消息告诉念无忧,但是这人说走就走了,连口信都没留下,她还真不知到哪儿去找他。
这个问题并未困扰她太久,夏侯将军气急败坏地进了宫,亲自求见告诉她那人已经死了。
那人死前还被折磨了一番,手脚都被人生生打断了。
阮娇娇一听这话,瞬间知道是念无忧动的手,为自己报仇了。
不过他还真是好本事,在夏侯将军眼皮底下把人给弄死了,可能他就潜伏在她身边也说不定,毕竟他扮起女人来没人比他更像了。
阮娇娇刚想跟夏侯将军说那就算了,结果她又提起一件事。
我们找到那老女人时,她囚禁了一个受伤的年轻男子,看身材应该是组织里的杀手,而且那男子受伤的位置跟之前刺杀皇女的人受伤位置一样。
阮娇娇刚想问那男子情况,夏侯将军无奈道。
那男子不见了。
牢狱中守卫森严,一个男子还受着伤,就这么凭空消失了。
但她想到念无忧,忽然冒出个念头。
当初他被她收留时,交给她的笔记上详细地描述了组织里惯用的一些手段。
阮娇娇瞬间想到人应该没走远。
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果不其然,她让夏侯将军将牢房里的人员全仔细盘查了一遍,就把两人都揪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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