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口气,望着警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,工藤新一祈祷小兰已经顺利到家了。
“小弟弟,给。”
“谢谢姐姐。”
工藤新一乖乖接过警局里工作人员递来的热茶,不得不扬起一个笑脸以拖延时间——拖延这群人忙着盘问他和那女孩信息的时间。
早在车上那两名男警就照例开始问话了,问工藤新一的姓名,也问那昏迷了的女孩的姓名。工藤新一略有慌张,但很快想到了应对方法,直接开始装傻充愣,其他问题都能好好解答,一旦涉及身份就开始装调皮,就是不回应。
警察们叹了口气,幸好这孩子至少在大家的劝说下打给了亲人让他们来接,要不然这事儿今晚还真解决不了。
只是……
“小家伙,这女孩真的是你的姐姐吗?”女警蹲下身来撩开女孩垂落在面部的头发,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,见之忘俗。虽说眼前这个小弟弟也挺帅的,但是吧,这两人有点画风不太一致……好吧,准确来说是这个女孩漂亮到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个次元的。
就是那种,隐隐好像有着那么点圣光,让人看着便会入迷的魅力。
女警忙捂住不断跳动的心脏,便嘘走了两个好奇的男同事,不让他们靠近。这女孩虽然穿的不单薄,但到底被雨打湿了一部分身体,女警除了用干毛巾给她擦干又披了条自己的毯子,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了。
“是呀是呀,她是我的姐姐。”
虽然不清楚丰月的具体身份,但他一直神神叨叨的,与他有关的人也不会很简单,还是不要暴露她的奇特比较妥当。工藤新一如此想到,便继续打马虎眼想要糊弄过去。
“这样吗?那你们怎么会那么晚还在那里?你姐姐怎么会晕倒?你怎么会穿一身这样的衣服?”
要不说女警更细心呢?但现在这份细心倒是让工藤新一头疼得很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我偷偷跑出来的,嗯,后来姐姐来找我结果在巷口我们没看见对方,我跑得太快把她撞倒啦。”
“姐姐大概又熬夜了,她一熬夜就会晕的啦~”
女警看了看女孩那张苍白且隐隐挂着黑眼圈(美女才没有黑眼圈!那是睫毛的阴影,是阴影!),倒是相信了一半工藤新一的说辞。
眼看着女警又要张口,工藤新一立刻抢先继续:“我的衣服的话,是被讨厌的大雄他们骗走的啦,就是我今天认识的朋友!他们让我脱光光站在帐篷里——后来,后来我看有演员哥哥换下了衣服,就穿着他的出来啦。警察姐姐,这个是不是偷啊?可是我不是故意的,明天请妈妈洗干净送回去可以吗?”
工藤新一这么小嘴叭叭叭地转移了话题,女警倒也不好打断他,只好开始安慰他这不是偷啦你也不是故意的,但是明天还是要还回去啊,要和人家道歉啦……
男默女泪,刚刚装小孩新手上路的工藤新一硬是讲了半小时“故事”,好不容易才撑到阿笠博士前来救场。
当那胖胖的身体一脸莫名其妙地走进警局,便被一个孩子跟小炮弹似的冲进怀里,差点仰倒。不过为了接住小孩,阿笠博士蹲了蹲,恰好让工藤新一的嘴巴靠近了耳朵。
“阿笠博士,是我啦,新一,我被人喂了药变成这样了!你快帮帮忙,别暴露了。记住你现在是我的爷爷。”
“哦,还有那个女孩,和丰月有关,现在是我的姐姐,你的孙女!”
工藤新一快速说完这段话,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小男孩在自家爷爷怀里撒娇,因此并未产生怀疑。
“你是这小家伙的爷爷?”
“啊是的是的,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。”阿笠博士虽然仍有些懵逼,但良好地控制住了面部表情,一边流汗一边撒谎。
啊新一这小子可真会找事儿啊。
幸好阿笠博士在当地小有名气,警察局的人在他自我介绍后注意力又跑偏了,甚至忘记了核查身份。他们一致认为阿笠博士是有名的善良科学家,不可能坑蒙拐骗,所以潜意识默认了工藤新一刚刚说的都是实话。
不过那个女孩……
嘤咛一声,如棉花汇入云端,又如枝头露珠轻落,那据称昏迷了的女孩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——紫水晶般的眸子仿佛沉入了皓月,有着月光的平静宁和,又带着高悬当空的凌冽,在睁眨间那睫毛如小扇轻舞,不知可曾扑到过几只流萤。
“啊啊啊!美女!我直接斯哈斯哈!”
“天哪,性转版也太好看了——虽然还是崽的五官,但真的好不一样哦。”
“嘶~你们没注意到眼睛吗?”
“这个眼睛——救,是亚修还是安吉拉?不会我崽没意识了吧?今昼呢?”
“在担心两个儿子前——美女请和我结昏!”
一抹独特的怅然愁绪堆积在她的眉心,雾眉轻敛,如梦似幻,像是月中神明端坐于室内,连霎亮的灯辉也不能遮掩她一丝光彩,所有的人屏息凝神不忍惊扰。
“天呐。”
那嗓音充满了柔美,即便是一句惊叹,也被她吟得如同歇泉石的叹息,汇合着淙淙水流的铃音,潜伏进天光云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