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从打扮上看,和丰月大致属于两种风格,但人们还是把福川美心误认为丰月的姐姐或者妈妈。
哦豁——此时的丰月看着福川美心一下子狰狞的脸庞和满眼的恨意,觉得似乎借着直播间这一把互动反而套出了福川美心的一点东西。
这种目光可不像是看一个打乱自己计划的臭小孩——倒像是看这场事故的导火索,一切的“始作俑者”。
“小弟弟,你不乖哦,你太不乖了——”福川美心的嗓音变得沙哑,她在透过丰月看其他人,“不乖的话,会被扔掉……”
丰月也懒得装了,远处工藤新一正带着几个警察走过来,他拼命给丰月打手势示意稳住福川美心,不过……丰月要是能那么听话他也就不是丰月了。
“什么扔掉,说的好像你拥有过我一样,大姐,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可爱,但你不要随便把我归入你的所属物好吗?”
眼前的小孩大大的白眼刺激了福川美心,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时光。脑袋中的痛意和恐惧让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,双手抱着头,眼睛却还恶狠狠地盯着丰月。
很快她便疯了一般地抓向丰月,但丰月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,好歹他也是在黑衣组织训练过的崽,要是被这样的普通人抓住,说出去都是丢琴酒的脸。
一个闪避,丰月不仅躲开了,还顺便把剩下几只小熊的袋子从福川美心手里抢来,一溜烟将它们放在了空地上。
福川美心看着丰月忙忙碌碌的动作,终于恍然大悟是有人看破了自己的计划,她颤抖着手从腰侧摸出那个控制器,想也不想摁下了按钮。
福川美心不是什么炸弹天才,她用的材料都是市面上能够搜寻到的,所以威力不可能太大。按钮一摁下去,福川美心挂在嘴角的恶毒笑意却飞速消散——她发现事情并未如自己想象般顺利进展。
原本该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凝结为两处,一处在中央空地上。丰月一将它们丢下便跑开了,顺便示意周围的人不要接近。
另一处几乎没有动静,只隐隐听到沉闷的一声炸裂——那是鼓起的水泡破碎声。有人将她的玩具熊集中到一块扔进了泳池!
福川美心跌坐在地,额头的汗水一点点滑落,洇湿了水泥地的一小片。她面容似鬼,还保留着刚刚那一刹那的杀意,但失败的苍白无可抑制地笼住了她的脸和眼眸。
警察们赶过来,一举制服了福川美心。
像是突然被刺激了一般,福川美心激烈地挣扎着,死活不走,只是恶狠狠地叮嘱丰月。
“你瞪他也没用,害你的本来就不是他。”
工藤新一看不下去,在旁边皱起了眉。
“如果你要惩罚,杀死一个你所认为的‘罪魁祸首’已经足够,为什么还要迁怒那么多孩子。”
福川美心僵硬了一瞬,但她咬住了唇,不想透露任何事情。但是没有用,就凭工藤新一这侦查能力,早就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。
福川美心出生自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农村家庭,从小跟着父母吃苦的她童年不算悲惨,只是没有其他孩子快乐,闲暇之余必须帮助父母劳作。
只是,她上四年级后父母做生意小赚了一笔,这才带着她搬来了东京。可或许那时瘦瘦小小又不爱说话,成绩差体育也不行的福川美心成了夫妻二人过去困顿生活的“纪念品”,父母不想看见她,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他们给她报英语班、送去插花课培训,但福川美心从来不爱这些,内向的她只喜欢待在屋子里做一些玩具手工。
一开始,东京在父母心里就是个福地,因为他们刚来东京,福川夫人便又怀孕剩下了一个儿子。儿子活泼可爱,与沉默寡言的姐姐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虽然说不上重男轻女,但在这个家庭,刚好父母渴求的能让他们脸上添光的孩子是那个弟弟。弟弟伶俐聪明,不仅功课做得好,兴趣广泛,还喜欢空手道。
福川夫妇一向疼爱幼子,但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,这两人本就是精明的人,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亲自带孩子身上。
于是十分自然的,福川美心成了那个“保姆”。
在外人眼中乖巧可爱的弟弟似乎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个性,即便年龄不大,骨子里也十分瞧不起这个姐姐。他上着私立高中,骄傲自信,唯独不想让同学们知道自己有个姐姐。
别人家的姐姐像个公主,漂亮优雅,自己的姐姐却就是个土老帽,连英语都说不清楚。
于是当那日观看武术比赛时,福川美心忙着受他驱使去买冰激凌,弟弟瘪着嘴离开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走开的座位。
……从此没了踪迹。
不得不承认,早知道弟弟丢了的那一刹那,福川美心没有伤心,她是庆幸的。
弟弟走了,家里便少了一个欺负她的人……
可是那是也不过才高中的福川美心没想到,弟弟的丢失让她在家里的处境愈发艰难。
父母将一切归咎于她,骂她为什么不去死,死的为什么不是一无是处的她。从来懦弱的福川美心终于勇敢了一回。某个雨夜,她拿了奶奶留给她的一笔钱离开了家。